"倒数第一进世锦赛?换作是你,会不会觉得脸上挂不住?"吴艳妮听到这话直接笑出声:"能进就是本事,怕啥?干就完了!"这个25岁的四川姑娘,硬是靠着积分排名第40的"吊车尾"成绩,挤进了田径世锦赛女子100米栏的赛场。要知道,她离直通标准就差那么0.01秒,用她自己的话说:"就差眨个眼的工夫。"
说起这个倔丫头,教练团队都摇头:"就没见过这么能扛的。"亚锦赛前膝盖韧带撕裂,疼得走路都一瘸一拐,队医劝她退赛养伤。这姑娘倒好,一边龇牙咧嘴地做理疗,一边跟教练耍贫嘴:"伤筋动骨一百天?那也比临阵脱逃强!"全国锦标赛带着伤硬拼,跑出来的成绩自然不太理想,可人家愣是嘿嘿一笑:"能站着跑完就是胜利。"
站在东京的跑道上,吴艳妮眯着眼打量那些金发碧眼的对手。欧美选手的平均身高比她高出半个头,大腿肌肉线条像雕刻出来的,最近三年的世锦赛冠军成绩都在12秒3左右徘徊。有记者小心翼翼地问她觉不觉得压力山大,这姑娘眉毛一挑:"她们是跑得快,可栏架高度又没给我调低,怕啥?"说着还比划起来:"刘翔当年不也说过,跨栏这玩意儿,说到底是在跟自己较劲。"
数据不会说谎。吴艳妮的个人最好成绩12秒74,放在去年世锦赛只能排到决赛倒数第二。今年赛季最佳12秒96,在国际赛场确实不够看。可这姑娘心里门儿清:"咱中国运动员最擅长的就是后来居上。"她掰着手指头算账:去年在东京跑出12秒80,这次怎么也得快个0.1秒。"12秒73的达标线就在那儿挂着,够一够总能摸到。"
训练场上有个细节特别有意思。别人练起跑都盯着计时器,吴艳妮偏要在跑道边摆个小镜子。教练刚开始还纳闷,后来才发现这丫头是在纠正自己的表情:"不能龇牙咧嘴的,得让老外看看中国运动员的从容。"有次训练间隙,她突然蹦出一句:"你们发现没?欧美选手起跑前都爱瞪人,咱不能输阵势!"逗得整个训练组哈哈大笑。
这次世锦赛的赛道对吴艳妮来说再熟悉不过。去年在这儿跑出12秒80的时候,看台上有个日本小球迷送了她一只千纸鹤。这次赛前发布会上,有记者旧事重提,她眼睛一亮:"那孩子要是来看比赛,我得更快点儿才行。"说着掏出手机展示屏保——正是皱巴巴的千纸鹤照片,背景是12秒80的计时牌。
专业分析显示,亚洲选手在短跨项目上的确存在先天劣势。髋关节旋转角度比欧美选手平均小5度,这意味着每一步的发力效率要打折扣。吴艳妮的教练组专门研发了"摆腿如鞭"的特训方案,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:"把咱这双腿练成两根抡圆了的九节鞭。"有次力量训练完,她瘫在地上还不忘开玩笑:"这下好了,以后回四川吃火锅,腿抖得夹不起毛肚可别怪我。"
比赛前一天晚上,队里安排心理辅导。心理老师刚打开PPT,吴艳妮就举手:"老师您别整那些虚的,我就问一句——您说那些欧美选手,她们紧张的时候会不会也想上厕所?"全场笑翻的同时,她偷偷把12秒73的数字写在了手心里。这个总爱插科打诨的川妹子心里明镜似的:赛场上终究要靠成绩说话。
站在起跑线前,吴艳妮做了个让全场意外的动作——把那个千纸鹤别在了号码布上。发令枪响的瞬间,她的起跑反应时排在全场第三。虽然最终成绩定格在12秒77没能刷新个人最佳,但冲线时观众席爆发的欢呼声,比某些夺冠时刻还要热烈。混采区里,满头大汗的姑娘冲着镜头咧嘴一笑:"差0.04秒?没事儿,下回我连本带利讨回来!"
这个总把"干就完了"挂在嘴边的姑娘,用最接地气的方式诠释了竞技体育的真谛。当大屏幕回放她跨越最后一个栏架的特写时,慢镜头清晰地拍到——别在胸前的千纸鹤,在风中展开了翅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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